在夜幕下牵手

孔恩熙 · 发表于 2009-10-13 10:49:09

20岁那年，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深深沉醉其中，不计较他的爱只能分给自己一半，不在乎只能在夜幕的掩饰下和他牵手。可两年过去，她渐渐感到委屈、疲倦，而另一个男子也适时出现，她如梦初醒般感叹：原来，她一直渴望在阳光下牵手的感觉。
　　明知是错，却错得义无返顾
　　2006年8月10日下午，我骑着踏板车回家，为赶时间开得飞快。在超车时，一位摩托车车主扭头望了我一眼，我立即不客气地回瞪了他。这应该是公路上常见的一幕，我丝毫没有在意，继续加大油门朝前开去。不料，这一眼却是一段缘分的开始。
　　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意外发现门口停了一辆摩托车，车主正朝我微笑。“还记得我吗？”他问。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直到他提起头一天我在公路上超车，并瞪了他一眼，我才有所印象。“很少有你这么有个性的女孩子，你很特别，做个朋友怎么样？”他的话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同时也消除了对他的防备心理。于是，我俩互相告知了姓名、互留了电话，这个叫昆的男人正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第三天，我接到昆的电话，他对我说：“你很特别，我很喜欢你。”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异性的表白，但这么大胆、直接的表达方式却是第一次遇到。20岁的我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回想起和昆相识的戏剧化一幕，却又不禁莞尔。何况，他的外表本来就很讨女孩子欢心。那一夜，我激动莫名，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第四天，我已做好思想准备：答应昆的求爱。可他的一个电话却让我懵了，他说他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转折似乎太过突然，我握着听筒不知该说些什么。显然，我应该当机立断地放弃，从此远离昆，可我却没有，不仅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还允许他将我拥入了怀中。
　　夜幕牵手，却依然爱得炙热
　　昆的体贴、细致总让我感动。他知道我喜欢吃好吃的，就经常给我买零食、小吃；知道我爱玩，就尽可能抽出时间陪我到郊外旅游；他时刻保持着绅士风度，落座前帮我摆好椅子、走路时永远走在车多的那一边。虽然年龄相差较大，但我俩之间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仿佛只需一阴道出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除了我的身份有些尴尬，除了不能出双入对地出现在白天人多的场合，其余一切都让我满足。
　　这种感觉随着对彼此了解的深入越发浓烈。2006年12月的一天，我和昆趁着夜色在河堤散步，无意发现一名女子欲投河轻生，救人心切的我不顾天寒地冻跑进水里去拉她，昆跟着也下水帮忙。后来，见那名女子被冻得瑟瑟发阴道出血抖，我又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穿上，任自己湿淋淋地吹着寒风。事后，昆心疼地责骂我太不爱惜自己，一再警告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可别再逞能，交给我就行了。”口吻虽然严厉，言辞间却充满了对我的宠溺。从那以后，他更是对我刮目相看，越发疼爱。
　　之后不久，昆用摩托车载着我兜风，不慎摔倒。当时，他受伤远比我重，胳膊上鲜血直流，可他根本不顾自己，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你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我心中一片温暖。
　　由于和昆只能晚上见面，所以经常半夜才回家。时间长了，引起了父母的不满，尤其是生性急躁的父亲，一生气就扬言要打我。每次接到他们催我回家的电话，我就惴惴不安，而昆则比我更忐忑，他担心我回家后会挨骂挨打。于是，每次送我回家后，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暗中观察，直到确定我没事才放心离开。而我站在窗边就能看见他的身影，那一幕渐渐成为我心中最深的感动。
　　现在回想，仍然觉得温暖，虽然只能在夜色中牵手。
　　渐感疲惫，却依然维持错爱
　　2007年4月，并不知情的家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友。昆知晓后，鼓励我和那个男孩子尝试交往，他说他不能承诺我什么，更不能耽误我。可我舍不下对昆的感情，加上那个男孩子在外地上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所以大部分时间仍和昆在一起。
　　那期间，我毫不隐瞒地把和那个男孩子交往的过程全部告诉了昆，他得出的结论是：“你俩不合适，还是早点分开吧。”于是，我听话地做了了断，一心一意回到了昆的身边。似乎，我已经习惯了让他主宰我的一切，习惯了听他的话、顺从他的意思。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因为爱，我的索求越来越多；因为无法得到，我的眼泪再也没有干过。比如，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因为在妻儿面前不方便。听着话筒里刺耳的“嘟嘟”声，我委屈、嫉妒，将自己恨到了极点。和同学聚会后，别人都成双成队地离开，我却是孤零零一个人，打电话让昆来接我，他却说正陪着儿子，没空。于是，我更觉悲凉，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哀怨的小妇人。
　　6月，我怀孕了，昆那一句“你可别吓我”让我心凉了半截。手术当天，他说有事，直到一切处理完毕他才赶到，在我最疼、最痛、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却没能看到他的身影。那一刻，我心酸得只想落泪，但对他仍无一句怨言。只是后来昆的态度让人实在寒心，只要我提起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他总是逃避。
　　从那以后，阴影再也抹不去，想起昆，我的心会抽搐般疼痛。只是，我没有勇气说分开，依然地维持着这份感情，落寞而忧伤地等待着每一个日落、每一个黑夜。
　　他的出现，让爱充满了阳光
　　2007年9月，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了一个24岁的小伙子，建阳。他对我几乎是一见钟情，聚会后就对我展开了追求。起初，我很抵触和他的接触，可渐渐发现他的细心、温柔丝毫不亚于昆，而且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踏实、可靠的人，对我也足够真心。最让我感慨的是：我和建阳能大大方方地走在阳光下、走在人群里。这些理由足够让我心动，于是，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建阳的感情。
　　也许，我是一个比较自私的女人，接受了建阳，却并没有完全和昆断绝来往。其实，我充满着矛盾，很想彻底告别那段“地下党”式的感情，很想正正当当地和恋人站在阳光下，可昆却说他需要我，离不开我，于是，我心软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只好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这样的处境让我分外尴尬，尤其在面对建阳时，只能小心翼翼，和他约会，我总是把手机调至震动，生怕昆的来电忽然响起。
　　就这么一直拖到了2007年年底。期间，我曾几次要和昆分手，可偏逢他妻儿都到外地生活，他独自一人孤单寂寞，我实在狠不下心。直到后来建阳带着我见了他的父母，并拜访了我的家人，所有的亲友都向我们道祝福时，我才惊觉：必须和昆做个彻底了断。况且，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情感天平已渐渐偏向了建阳，越来越喜欢他在阳光下牵我手的那种感觉。终于，我下定决心和过去说了再见。
　　没有想像中那么牵肠挂肚、撕心裂肺，当我把“分手”说出了口，心中逐渐变得释然。
　　如今，和昆分开已经月余，我专心致志地做着建阳的女友。曾经哀怨、落寞、忧伤的心情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平和。每天，我都和建阳手牵着手逛街、散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却觉得分外宁静，心中一片安详。偶尔回忆过去，也能微笑着一叹而过：只当是一个成长的历程，就算是错误，至少我还能及时悔改。
　　我终于明白，原来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一份正常的情感，和恋人在阳光下牵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