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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4">事物是矛盾的,都具有两面性的,对于和张妍分手这件事,我一直强迫自己用正面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思维定式。 晚上老妈给我打电话,说快入冬了,南京的天气很冷,听说会下雪,要我注意保暖防寒。老妈赶了一个星期,织了两条毛巾,一条送给张妍,一条给我的,今天已经寄出来了。 老妈不知道我和张妍分手了,一个劲的问我现在两个人如何,问我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见过张妍的父母,还说上别人家一定要懂礼貌,讲礼节……。 老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我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说,但是竟不知不觉两眼模糊了。老妈说了半天终于累了,最后叮嘱我春节邀请张妍到我们家玩,我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往往在不经意的时候会自然流露。我以为我已经完全说服自己和张妍分手是正确而聪明的决定,但是我必须承认对张妍,我一直都放不下。 整个周末我都呆在寝室里面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三友”对我行同陌路,也没有张妍的任何消息,当然我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或者是发短信。 倒是收到几条曾子墨发过来的短信,为那天的事给我道歉,我没有回,她也没有再发。 虽然不用买两张演唱会的门票而拼命挣钱,但是还必须继续努力争取在月底前把书稿翻译完。 好几天没开工了,进度已经落后,这两天必须加班。我才想起必须找夏天找个晚上加班的地方,否则真的是不能按时交稿了。 和文夏曦一起去出版社找夏天,她也很想看看我已经翻译好的部分书稿。 夏天翻了翻我已经翻译完的书稿,非常满意,答应先付给我一半的稿费,直接存入我的帐号。 一半的稿费都有七千多元,我还从来没有挣过这么多钱,立刻觉得很兴奋。 “翻译还比较顺利吧?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出版社帮忙的?”夏天每次都会这样客套的问我。 “还好,都比较顺利,不过如果要在月底翻译完书稿,可能这段时间晚上要加班。现在一直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觉得正好趁机会给她提提这个问题。 “哦,这样,我想想办法,看晚上能不能让你到我们出版社来?”夏天想了想问,“晚上加班的太晚,不会影响你第二天上课?” “没事,现在上午基本都没课了”我心里想,即使有课我也基本上是要撬课的。 夏天给社长打了个电话,商量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这段时间晚上到我们出版社来加班,具体地方呆会儿我叫小王带你去。不过小伙子,挣钱固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身体,我们可是想一直和你合作下去……”。 我觉得夏天是个好人。 小王是个到出版社实习的大学生,领着我去看了一下的办公环境,很宽敞,还有免费的咖啡饮料,我很满意。 夏天给我配了一台电脑,这样不用每天提着电脑上下班了,我想可以把笔记本电脑还给曾子墨了。 既然拿了稿费,晚上自然要请文夏曦吃晚饭。 文夏曦说拿了七千块的稿费,一定要吃顿好的,我们决定去必胜客。 我从来没过必胜客。我一直囊中羞涩,父母每个月给的生活费,除了吃饭,剩下的钱基本都是买书。张妍知道我没什么钱,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在外面吃饭基本都是张妍付钱,偶尔我付钱,也都只是在校门口小餐馆。 想想当初接下这活的时候,我是为了挣钱买两张周杰伦的演唱会票,帮张妍过生日;而我也答应过文夏曦和曾子墨,拿到稿费就请她们吃饭。如今,同张妍共渡今年的生日已经成为奢望,估计也不会请曾子墨吃饭,只有对文夏曦的许诺还没有落空,也许是因为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必胜客的服务小姐长的比较漂亮,脸上还印了一个“PIZZAHUT”的标志。小姐热情给我们推荐“无比大鸟”的批萨。文夏曦说要个九寸的就好,要厚的不要薄的。我不知她所云,一看菜单八十八元,着实吓了一条,顶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接着又点了一些饮料,鸡翅,意大利粉,差不多一百五十多块钱,要在平时我肯定吓的脸都绿了,不过今天拿了这么多稿费自然有恃无恐。 第一次吃西餐,我用刀叉的手法自然相当拙劣,切的碟子“咣吱,咣吱”乱响,餐厅经理终于按奈不住了,怕我把碟子切成两半,赶紧走过来说:“先生,要不要给你换一双筷子?” 我很是尴尬,说:“好吧,不过最好不要那种一次性的” 文夏曦再也不顾在公共场合的淑女形象,坐在我对面笑的人仰马翻。 文夏曦和经理交涉了几句,然后过来教我怎么用刀叉。 “用刀叉吃东西时,应以叉子将左边固定,……”文夏曦一边说,一边给我做示范。我不禁又想起张妍。 有一次她做一篇英文的阅读理解,讲吃西餐的时候如何用刀叉。她突然来了兴致,用铅笔和直尺给我做示范,我在一旁听的很不耐烦,就努力捣蛋。最后张妍怒了,命令我把“猪手”放在她面前当食物,然后她一边用直尺在我手背上比划,一边说“猪手”红烧比炖黄豆好吃,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也发现家庭背景的不同,也会在我和张妍身上打上深深的烙印。张妍经常在吃饭的时候会给我说:美式的吃法是先将食物全部切成小块,再换右手拿叉子慢慢吃;吃体积较大的蔬菜时,应该用刀叉来折叠、分切,而较软的食物可放在叉子平面上,用刀子整理一下。我却会告诉她,杭州的名茶是龙井,有狮峰、龙井、云栖、虎跑、梅花五个名号,其中以狮峰龙井品质最好;苏州的名茶是碧螺春,苏州太湖中有东洞庭山和西洞庭山,说东洞庭山的碧螺春比西洞庭山的好,但是西洞庭山的茶树比东山多。 但张妍给我讲吃西餐如何用刀叉,如何区别红酒的品质好坏,往往习惯用一种刻板单调的方式来说明,我听的乏味无精打采,她就会“玉颜大怒”,用命令式的口气要我重复一遍刚才她说过的内容,所以即使我已经听的索然无味了,我还得表现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不时的请教她在谈话中提到的单词,或者是故意问几个傻瓜都知道答案的低级问题,这时候张妍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一边给我耐心讲解,一边用手使劲的捏我的半边脸。 所以,当张妍的忠实听众很累,但是我累的很开心,有时候看见张妍讲的如此专注,我真的不忍心打扰她,因为她认真的表情太让我喜欢了。 而我则是属于比较会讲故事的那一类,一个历史典故,名人逸事,由我加油添醋的包装一下,听的张妍将信将疑。过几天,张妍突然就会跑过来敲我的脑袋,“你这个死神童,又骗我,那个宋朝的XX哪有包二奶……”,张妍嗔怒,我在旁偷笑。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我讲的很好笑吗?”文夏曦奇怪的看着我说。 文夏曦问我,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活在记忆中总是让人开心,而回到现实中这种开心又变得那么奢侈,更多的是沮丧,张妍已经离开我了。 “又想起张妍了?”文夏曦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文夏曦有时候真的具有第六感,总是能看透我的心事。 “恩,”我颓废的点点头。 突然,手机响了。是曹敏的电话,肯定和张妍有关,我紧张的接听电话。 32 电话那头是曹敏焦急的声音:“神童,你到底是不是人,张妍在寝室里哭了三天,眼睛都哭肿了,你却不闻不问……” 我脑袋“嗡”的就大了,仿佛看到看见张妍这几天天天在寝室以泪洗面的样子,真的好心痛,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被撞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神童,你要是不说清楚,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要来找张妍了”曹敏说的义愤填膺,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我这几天拼命下的决心,被曹敏的几句话瞬间击的粉碎,彻底分崩离析,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飞奔回去看张妍。 “啪――”没等我回话,曹敏就把电话挂了。我叫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叫文夏曦和我一起赶回学校。 文夏曦刚才坐在我对面,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曹敏的声音,知道我有急事,也没有多问,和我一起出了必胜客,打车回学校。 女生寝室守门的老太还是顽固不化,死活不让我进女生楼,我急的差点和老太打起来了,引来一堆女生围观。 好在文夏曦也算是学校的名人,好说歹说,和老太磨了半天,老太卖她的面子,让我把身份证,学生证押在服务台,然后让文夏曦作担保,终于放我进去了。 张妍住在709号寝室,我发疯似的顺着楼梯往上跑,把很多女生吓坏,因为她们从来没看见过男生冲进女生寝室。 有几个女生看过我表演的《精装四大才子》,对我还有点印象,在后面指指点点的说:“这不是计算机系那个唐伯虎,怎么今天冲到女生寝室来找秋香……?” 我一口气跑到七楼,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趴下了,还好扶着墙,没有在女生楼丢人现眼。 来到张妍寝室门口,我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文夏曦也跟上来了,满脸累的通红,气喘吁吁的说:“神童,你跑这么快干嘛?” 我敲了敲门,半天才听见里面有人问:“谁呀?” 一听就是曹敏的声音,我正要张口说话,就听见曹敏在寝室里面的对张妍说:“可能是神童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来了?如果是他来,你不要开门”张妍在寝室里面大声的说。看来张妍这几天真的性情大变,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大声的说话。 几天不见,平时温柔可爱的张妍怎么变的这么暴戾乖张,她现在肯定非常非常恨我,恨我见异思迁,薄情寡义,今天我来是凶多吉少,不过我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如果她打我一拳,骂我一顿,能出出气,不要天天在寝室以泪洗面,我也就安心一点。 “谁呀?”曹敏又问了一声。 文夏曦示意我不要说话,悄悄地对我说:“你说是你,张妍肯定不会让曹敏开门的,让我来试试” 我觉得这样也好,让文夏曦试试。 “我是文夏曦,英语协会的,请问张妍在不在?” “哦,你等等,我马上来开门” 门开了,我赶紧冲进寝室去,担心张妍看见要是我来了,一怒之下把我关在门外。曹敏吓了一大跳,问我:“你怎么混进来了?” 张妍坐在床边上,一看见我,马上又开始哭起来。 我坐在张妍旁边,右手轻轻扶着她肩膀,温柔的说:“妍妍,不要哭了?” “你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张妍一边哭着说,一边用劲的把我往外推。 曹敏示意文夏曦和她一起出去,就留我们俩在寝室里。 我看见张妍哭的满脸泪痕,心里一阵难受,我一直说要保护她,要照顾她,但是没想到伤她最深的却是我。我想给她解释原因,但是以张妍倔强的性格肯定听不进去,况且,也许分开对于我和她来说是比两个人在一起更好的选择。 中国的结婚历来讲究门当户对,我以为现在早就不讲求这些了,没想到门第观念还是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张妍迟迟不肯给家里面讲我和她的事,估计也是担心她父母嫌弃我家里只是平民百姓而不答应。 现在好了,不用她父母亲自出马,没想到一个误会也能拆散我们。 我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默默的搂着张妍,任凭她推打我。 “神童,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句话不说,今天想赖在着不走了?”张妍顿了顿,不再哭了,看了看我说。 张妍奇怪的看着我,平时话多的关不住的我,今天怎么变的这么沉默。 “没什么,我,只是你不要哭了,”我看了看张妍,把她抱的更紧,“妍妍,我知道你想和我分手了,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吗?” “嗯,”张妍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我觉得奇怪,我都没给她解释什么,她怎么就相信我了,难道她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不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无所谓了。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我又问了一遍。 “嗯,”张妍专注的看着我,又坚定的点点头,然后转身从枕边拿出一样东西。 33 我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我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张妍做的那个农舍模型。当时,除了两个小人,其他部分全做好了,曾子墨把模型给她工艺美术学校的同学,让他帮我们做两个小人粘在上面。 张妍拿出来给我看的时候,两个小人已经粘在上面了。那个男青年,穿着红外套,头发有点卷,和我有点神似。那个养猪的女青年穿着格子外套,皮肤有点黑,没有张妍那么漂亮。 “这个模型怎么在你这里?”我吃惊的问。 “曾子墨给我的” “她来找过你?” “是呀,昨天晚上她到寝室来找过我,把这个模型送给我了,说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然后把所有的事都给我说”张妍笑着说,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 “神童,我真是错怪你了,对不起,不要生气嘛”张妍拉着我的手,一边摇了摇,一边撒娇得说。 “嗯- 你早就知道了,那刚才怎么见了我还哭,还骂我呢?”我暂时还无法适应张妍对我态度这么大的转变。 “哼,你这几天都不理,不打电话给我,不发短信给我,也不来看我,我当然要吓吓你”张妍又变得指高气昂了。 “这么说,你叫曹敏给我打电话也是窜通好的?” “这是她想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敏知道真相了,也觉得错怪你了,那天还打了你一耳光,叫我给你道歉。她也是性子急,你是男生,不要和她多计较” 张妍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事,奇耻大辱,怎能就此罢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不过不能让张妍知道,免得她说我是睚眦必报。 “嗯,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昨天曾子墨来找你,怎么说的?” 张妍就把昨天曾子墨给她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讲完了以后,张妍不忘调侃我一句:“神童,你老实交待,你给人家曾子墨下了什么药,让别人这个建造系的美女,主动对你投怀送抱?” “冤枉亚,我从来对她没有非份之想,我和她是君子之交” “你的意思是,曾子墨对你有非份之想?” 张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伶牙俐齿,问的我哑口无言,生怕答错了一句,张妍又要生气了。 张妍看出我被问得尴尬了,况且昨天曾子墨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她也放心我和曾子墨之间没有问题。 张妍柔声对我说:““神童,想不到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以后我也要对你更好” 以后对我更好?我不是不相信张妍说的话,而是仔细想想,我实在是对她迷一样的高官父母没什么信心。 “妍妍,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吗?” “你问这个干嘛,我还没给他们说” “我实在没什么信心,你一直不告诉我关于你父母的事,我老是觉得你又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这种感觉我由来以久,张妍早就说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她父母,可是后来她再也没提过,我也没问过,但是我一直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会不经意的猜到很多事。 “嗯,”张妍觉得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也不隐瞒我了,“我妈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妈一直在给我介绍男朋友,可我只喜欢你”张妍把头埋我怀里,温柔得说。 “你妈为什么反对我们在一起?” “我妈说我要出国,以后我们俩不会有结果”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和你门不当户不对吧?” 张妍直起身,吃惊的看着我,眼睛睁的大大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张妍这样说,明显是承认了这个原因。即使我早就猜到了,但是得到张妍的证实,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我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在顺境中度过的,成绩好,老师喜欢,父母也比较宠爱,亲戚朋友提到我都是啧啧赞叹,从来没有被别人瞧不起过。我的自尊心很强,同时我的自尊心也很脆弱,有时候一些小的挫折就让我郁闷很久。 成绩好是个优秀学生,在张妍的父母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在她父母面前也根本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妍妍,我这几天一个人老在想这件事,我常常觉得自己是多么微不足道。” “神童,你不要这么对自己没信心。我老爸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你老爸又没见过我,对我有什么印象” “上次看画展,我们不是碰见曾子墨的外公吗,他和我老爸挺熟的。他经常在我爸面前夸你,夸我有眼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妈比较固执” 想来张妍的老爸在家也是“气管炎”,说不上话的,在我家也是一样,我老爸都听我妈的,什么事我妈做了决定,我老爸都不敢说半个‘不’字。看来要指望她老爸去说服她老妈是没希望得了。 “为了这事,我和我妈吵了好几次……,算了不提了,她要是不答应,我就住在学校不回家”张妍说气话总是象个孩子,“不过,神童你曾经答应过我,不扔下我一个人的,你不要说话不算数” “嗯!”我应到,说起来很轻松,其实我一直很沉重。 “对了,神童,那有养猪的村姑穿的这么漂亮的”张妍拿着模型,仔细的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她还不知道那个村姑就是她。 “你看这个挑大粪的小伙子,还不是穿的很时尚,中国农村已经很现代化了”我也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一些,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啊,这村姑拿的书,居然是《TOEFL词汇》……,神童,好样的,你含沙射影,居然敢嘲笑我”张妍终于发现那个村姑手中的书的秘密了,放下模型就要来打我。 这时候曹敏回来,看见我和张妍在寝室里面打闹,笑着说:“怪不的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我今天总算见识了!” 看见曹敏我就一肚子气,打我一耳光,此仇不报非君子,而且还在寝室散步谣言,搞的文兄,三石“二友”现在把我当仇人一样。 34 满天乌云散去,心情也变得格外清爽,和张妍也恢复了当初的对进双出,只是张妍说,那个农村小舍的模型算是我给她赔罪的礼物,因为我这几天没有理她,生日礼物还得另算,我正要反抗,张妍已经柳眉倒竖,我只好作罢。 文兄一直坚定的追随着他的“党中央”,曹敏和我化敌为友,文兄自然又跑过来给我献媚。文兄一脸无辜,说这几天疏远我也非本意,只是“党中央”要他和我划清界限,他只能绝对服从。 二胡大骂文兄有异性没人性,要文兄作东请我吃饭,算是赔罪,大家重归于好,文兄也乐意被二胡宰一顿。 只是三石对我还耿耿于怀,虽然整个过程我没有大过错,不过曾子墨对我有好感是明摆着的事,三石心里自然不好过。见面招呼一声,但是我觉得和三石之间还是多了一层隔膜。我很想找三石好好谈谈,但是他见我就躲,我也无可奈何。 好久没碰见曾子墨,发短信给她,感谢她帮我给张妍解释;她说现在皖南写生,很忙,回来再聊。 我每天下课就去出版社继续翻译书稿。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有时候,第二天没课,我就在出版社工作一个通宵,一大早回寝室睡觉。张妍在家复习备考,我在外面打工,班上的大小事务都由曹敏和文兄帮我们打理,而我和张妍基本退居二线。 “一统”冰红茶为了在大学校园打开市场,和学校学生会联合举办了一个“一统天下校园歌手大奖赛”,每个班要求派两名歌手参加比赛。辅导员把这件事布置到各个班,要班长在下下周三之前把参赛选手名单和参赛曲目报到系办。 我想借此机会搞一次全班卡拉OK比赛。我发觉其他班的活动都搞得如火如荼,我们班却很久没有集体活动,钟国强等一干人早就怨声载道,很多人跑到别的班去参加活动。别的班的班长经常跑过来跟我抱怨,说我们班的男生跑过去泡他们班的女生,搞得他们班的男生很恼火,说也要来泡我们班的女生,但是我们班从来不搞活动。 我和张妍,曹敏,文兄商量了一下,就接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向系里面要钱,全班搞一次“卡拉OK”比赛。同时为了提高我们班男生参赛的积极性,由我出面去外系外班邀请几个美女过来做评委。 张妍,曹敏忿忿不平说,也要找几个帅哥评委,呵呵,我想帅哥评委不如找老赵出马。美女嘛,文夏曦肯定是首选,况且我和她比较熟应该没问题;为了给三石提供机会,我特地也邀请曾子墨,她说如果能赶回来就一定来。另外,我还托孟常找个两个声乐组的美女。当然,班主任和辅导员作为领导评委,也要邀请的,为大方向把把关。如此强大的评为团,大大增加了卡拉OK比赛的吸引力。 “卡拉OK”比赛定在下周五晚上,在全市最好的新街口“夏华KTV”,是张妍联系的,说大厅一晚上三百,还送酒水果盘。我怀疑是张妍听错了,因为上次去的时候,我看见中等包房,周五晚上一小时都要两百,酒水还要另算,不可能大厅一晚才三百。后来我才知道,“夏华KTV”的后台大老板是张妍的舅舅,难怪这么便宜,完全是成本价包给我们。 周三开班会,我把班上搞“卡拉OK”比赛的事给大家宣布了一下,众男生一听文夏曦,曾子墨等美女联手过来做评委,一个个蠢蠢欲动,要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 我们班将在全市最豪华的“KTV”搞卡拉OK比赛,且有建筑系和外语系的两个头号美女压阵做评委的消息,一经传出,全系上下都开始骚动了,本年级外班的很多男生纷纷要求“持外卡”参加比赛,就算是自己出参赛费,自带酒水都可以;高年级一些单身师兄也暗地或者明里要求想来看看,而很多学生会的干部,更是冠冕堂皇的打着观摩学习,甚至莅临指导的旗号要来观看比赛,真是欲盖弥彰。 文兄,二胡搞了一个“Twins”组合,整天在厕所放声高歌,主打歌曲是刀朗的《冲动的惩罚》,整天都在厕所里面唱,吼的实在是难听,我叫他们是“吼歌二人组”,经常听见从厕所里出来的哥们抱怨说:“两个神经病,让人大便都‘大’不清净”。 只有三石里面切“寺魂”,对卡拉OK比赛的事情一点不关心。 “三石,有些事情可能我们之间存在误会……”我主动找三石谈。 “什么误会,我没有误会你……”三石头也不会的盯着电脑。 “这次卡拉OK比赛,我特意叫曾子墨过来当评委,能不能把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你不要惺惺作态,假慈悲了,……”三石没好气的说,“是你自己想把握机会把?” “不管我是假慈悲还是真善良,反正我把当完评委,送她要回家的重任交给你,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三石一下子有点感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对我说:“真的?我……” “不要废话了,有时间就挑首歌好好练练,不要人家把你看扁了!”我拍拍三石的肩膀说。 “神童,我……”三石竟一时语噎,老泪纵横。 “可是,我唱歌五音不全呀?”三石为难的说。 “文兄和二胡不是搞了一个演唱组合吗?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呀!” 三石,一下子冲到厕所,我笑着摇摇头。 “文兄,二胡,Twins能不能算上我一个?” “傻,三个人,就不是Twins,……” “能不能改个名字?” “这怎么行,我和文兄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响亮的名字,况且名都报……” “……” “我请你们俩一个星期的早饭……” “外加,一顿肯德基” “还有,帮我打扫一个星期寝室卫生” “成交!”三石咬咬牙说。 “文兄,给神童说一声,我们改名叫S.H.E了!” 35 女生那边也成了了一个“S.H.E”的三人组合,包括曹敏,黄薇和徐玲玲。徐玲玲当年在《唐伯虎点秋香》那出话剧里面饰演石榴姐,虽然戏不多,但是演的尽心尽力,每个动作,表情,语气都力求尽善尽美,我怀疑她是认真的通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 女生“S.H.E”合唱《热带雨林》,周杰伦写的,我挺喜欢。一听说男生也出了一个“S.H.E”,立刻不干了,这几天曹敏强烈找我抗议,抗议文兄他们的“S.H.E”。 文兄拗不过他老婆,和二胡,三石商量了一下,改名叫“E.H. S”,找我在报名表上把名字改了,不过歌曲还是原来那首《一了百了》,信乐团的一首很凄惨悲凉的歌。 “你却放手一了百了” “离开我你说是为了我好” “可知道这句话伤人不少” “就算忘不了没有大不了” “……” 再加上,二胡,三石等人五音不全,这首歌有很高亢,每次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是在鬼哭狼嚎,惨不耳闻。 “你们三个P人,不是‘S.H.E’,就是‘E.H.S’,丫的就不能有点新意的。还有文兄,你是不是被老曹给踹了,整天唱这么凄惨的歌,丫的,一听你的声音我就觉得郁” 老曹是我们寝室给曹敏取的绰号,文兄背的里也这样叫,只是不敢让曹敏知道,否则非休了文兄不可。 “那,你倒是找个好听的名字” “依我的意见,你们干脆换首歌,《一了百了》,感觉像是‘洁尔阴’的广告一样,‘难言之隐,一洗了之’。我建议你们唱黄磊那首《我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吹》,特抒情,而且显得倍儿有书卷气,现在有内涵的女生都喜欢这样的男生,那种头发乱糟糟像没钱买洗发水,牛仔裤脏不拉叽,割的一条口一条口,颓废的像待业青年一样的形象已经过时了” 三石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觉得我比二胡,文兄等人更了解曾子墨的审美。 “你们的名字也改成,‘四月天’!” “‘四月天’?我只知道有个‘五月天’”文兄说。 “跟那个没关系拉,前几年有个电视剧《人间四月天》,是讲徐志摩的浪漫爱情故事的,《我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吹》就是电视剧的主题曲。到时候你们出场的时候,每个人带一副黑框,穿一马褂,戴一围巾,然后手上在卷着一本书,哇,三个徐志摩同时登场,太有震撼力了,印象分就比别人高一大截,比三个小姑娘在场上蹦呀,跳呀效果好多了,到时候你们想不得奖都难呀!!” 我一番话说得三个人,搽拳摩掌,好像卡拉OK比赛拿冠军已经是探囊取物一样。 “这马褂到哪里去搞呢?”二胡想到这个问题比较关键。 “我去借!”三石说。 “黑框眼睛和围巾呢?”文兄说。 “我去搞定”为了在曾子墨面前有上佳的表现,三石是不惜血本。 张妍没有和曹敏她们合唱,是想和我一起合唱一首情侣对唱。 “不用这么张扬把!” “唱不唱?”张妍又使出她的杀手锏“张氏胳膊掐”。 “唱,唱……”我一边揉着被掐红的胳膊,一边嚎叫。 “唱那首呢?” “《笑傲江湖》呀,你抚琴,我吹箫,珠联璧合” “呸,你会吹箫吗?” “呵呵,别说,我还真的会吹箫” “你真的会吹箫?”张妍吃惊的看着我。 “那时,小时候学过一点,现在还依稀记得” “不信,那你告诉我吹箫应该怎么吹” “吹箫的时候,要像练功一样,身直头正,内颌微收,含胸拔背,两手扶箫抱于胸前,做到‘曲则有情’。吹箫时的呼吸,一般是长呼短吸,急吸缓呼,吹长音时,有种气沉丹田、腹部充实的感觉,息不调而自调……” 我一边说,一边那《扬子晚报》卷成箫的样子,摆了个吹箫的姿势给张妍看。 “哈哈,气沉丹田,是不是还要打通任督二脉……,你这个坏人,又在耍我” “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好啊,打赌就打赌……,先别忙,怎么个赌法”张妍不服气的说。 “周五的时候我就找根箫来当着全班的人吹一曲,要是我真的会吹,你就当着全班人的面,对我说:‘神童,我真的好爱你’,然后再亲我一下,记住是一边一下” “要是,你吹不出来呢?” “要是我吹不出来,我就当着全班人的面,对你说:‘张妍,我真的好爱你’,然后再亲你一下,也是一边一下” “流氓,亲你个头,我要一边给你一下”说着,张妍就扬起手要打我。 我赶紧抓住她的小手,顺势低头下去吻了她一下。张妍满脸通红,闭着眼睛,毫无反抗倒在我怀里。</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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