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只有初中学历)
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
http://www.sina.com.cn 2002/07/12 16:11 新浪文化
作者:吴苾雯
只有初中学历的晓末,成了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黑体)
2000年8月1日,《光明日报》在一版显著位置刊登了晓末成为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
家的消息。
当时任北京天地数码公司数据库主管、只有18岁的晓末通过了MCSD(微软解决方案认证专家
)考试。此前,他于今年6月已经通过MCDBA(微软数据库认证专家)考试,从而成为亚洲地区
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之一。
据悉,MCSD与MCDBA是微软认证考试中难度最高的两项国际性考试。”
那段日子,如果上网在搜索里打上一行“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将会出现长长的一串有关晓末的报道文章。
可是这位年轻的数据库专家仅有初中学历,而且还曾是一个成绩差得让老师失望,让母亲绝望的孩子。
晓末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厌学的,也许是从小学二、三年级吧。那时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上课时一定要坐端正,手要放整齐;为什么对老师只能说“是”,不能说“不是”。
反正小学那几年,虽说上的是一所不错的实验学校,晓末也没好好念过书,学习成绩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晓末最怕的是学校开家长会。母亲每一次开家长会回来总是一脸失望,一脸怒气。虽然她不相信棍棒下面出孝子,可仍常常会因为晓末考试成绩不好而大打出手,每一次关起房门用竹条子使劲抽他时,奶奶就急得一边拼命捶门,一边大声喊叫:“我要告你虐待儿童”。
晓末妈妈说,我能不气吗?老师指着我的鼻子说:“看你人也挺聪明的,怎么生出那么个儿子。”可是这孩子你越打他,他对学习越反感,那时我简直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全部生活内容除了工作就是和儿子较劲。我不知道,在中国,有多少像我一样焦头烂额的父母!我有时还会想,在这个独生子女的时代,由于父母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孩子身上,子女和父母之间一直都在进行着一场“战争”——过度教育与反教育的战争,而这场战争使双方的身心都备受煎熬、备受折磨。如果这种两代人的痛苦最终能培养出人才,也算是“功德圆满”,若是我们的暴力压抑了孩子的潜能,造就了无数平庸之辈,那我们以两代人幸福的代价换来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进了初中,晓末还是厌学。
他说,那几年我就没怎么听讲,上课时看着老师我就走神了,或者把书码得很高,老师看不见我,我就在后面睡觉。
那时我最痛苦的就是妈和我谈话。也许妈觉得我长大了,不好再打我了,她将教育我的方法改为谈话,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只要晚饭后,我妈特严肃地喊我:“淘气,你到妈妈这屋来!”我就知道审讯开始了。每次我都假装特诚恳,要不,谈话就得持续3个小时以上。其实,她谈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她和老师一样,动不动就谈理想,什么理想?要说理想,我就最想去当赌王什么的,不过要是那会儿说出来,我妈能背过去。
那时,我学习一点儿动力都没有,只是人人都这么学,我也得跟着,前途又十分莫测,心里特郁闷,就想找喳儿跟人打架。
初三那一年,我累,我妈妈比我还累,为了提高我的学习成绩,让我考上高中,她什么法子都想了,给我买参考书、买学习辅导软件,寒暑假还将我送进一所重点中学办的辅导班。到了初三下学期,几乎天天做卷子,做得都皮了。那时心里很矛盾,特想赶紧考完,别这么累,可又怕考试越近,复习时间越短,常常复习到夜里一、两点,主要是补化学,因为我化学最不好。
虽然累了一年,我中考还是没考好,分数只够上普通高中的三类学校。
晓末的妈妈说,当时看到儿子的分数,我真的很绝望,我说这孩子完了,没指望了,我原是对他寄托着希望的,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不就是希望他能上大学吗?我自己吃够了没有大学文凭的苦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得上个大学吧。
当时儿子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上普通高中,要么上中专。朋友们劝我,上普通高中,将来仍然很难考上大学。我掂量来掂量去,为他报考了中专的计算机专业。
之所以给儿子报这个专业,是因为我是个电脑发烧友。1990年,当许多人还不知道电脑为何物时,我就用上了电脑,96年又成了第一批网民,还在网易上有了个人网页。那时我只是想让儿子以后能当个网络管理员什么的,能混碗饭吃。
上学的第一天,儿子拿回了教科书,我一看,心里便凉了半截:教材上的知识基本是已经过时的知识。计算机技术发展迅猛,计算机知识的淘汰速度也异常地快,一些知识也许未能进入教材就被淘汰了。
难道让儿子花4年时间去学这些已经无用的东西?我心里很犹豫、很苦恼。但是不去上学,一个15岁的孩子又能干什么呢。
当时我就想,网络也是一所学校,何不让儿子从网上多学点东西呢。
从自己学电脑的经历中,我知道,电脑不是学出来的,是“玩”出来的,而且最好还要有一个环境。开始是我带着儿子玩,我教他上网,教他在迷宫一样的网络里如何不迷路,如何找到自己想学的知识。
刚开始,儿子在电脑上玩游戏时,也就玩一些大众化的游戏,我就跟他说:“你还玩那些低级的呀,你看,妈已经玩这个了。”我玩的是“文明”,玩那个游戏不懂英语可不行。这下他傻眼了,他知道,要想玩更好玩儿的东西,就得先过英语阅读关。
晓末说,我妈允许我上网后,一开始我只是毫无目的地在网上逛逛,也没觉得好玩到哪去。
一天,我无意间闯进了一个叫“ME”的孩子们的聊天室,我发现进那个聊天室聊天的,各个国家的孩子都有,大家都用英语交流。我用在中学学到的那点儿可怜的英语,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可是没“说”几句,我就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了,不但“说”不出来,别人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这是我第一次感到知识不够用,第一次觉得自己英语太臭,懊悔当初为什么不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多记几个英语句型。
那时我就是一种好奇,我就想知道那些外国孩子在想什么,那帮家伙长得跟我们不一样,是不是脑子也不一样?要想跟他们交流,我英语太臭了,不行。这时我倒真想学点东西了。我将妈妈原来给我买的英语常用一万单词找出来背,还让妈妈给我买回了翻译软件,碰上“拦路虎”我就查英语词典或者去找翻译软件。
我开始跟很多外国人通信,一般通两三封信就断了,因为我的英语不灵,人家搞不清我说什么。为了让别人能听懂我的话,能够互相交流,我学英语更刻苦了。我还在网上有意浏览一些比较深的文章,弄懂一个句型就在信里用上,以此来炫耀自己。渐渐地我发现,我在聊天室里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也渐渐能跟他们一起交流了。我在“ME”里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加拿大女孩子叫阿曼达,她也十五六岁,我俩挺谈得来的。有一次,我们俩都上一个留言板的网,看上面一个日本人的贴子,他说他是北海道的,上哪个学校我记不清了。
我上了一个贴子:“你是个大狗屎。”阿曼达立刻凑趣:“真他妈是个大狗屎!”没一会儿,后面跟了一大串骂那个日本人的话,有以色列的,有美国的,还有香港的。那日本人在留言板上打了一个问号就走了。我心里特痛快,只是不明白,那些加拿大、以色列、美国人怎么也都不喜欢日本人。
我觉得在聊天室辟头一顿臭骂挺痛快的,平时妈不许我骂人,说一句粗话,能招来她3个小时的教育。其实那个“大狗屎”的单词我是刚刚学会的,想不到一下就用上了,还引来这么多响应者。那感觉真是好极了。
我觉得自己在学校呆了11年,最大的失败就是,走了许多学习的弯路,学了许多没有用的东西。比如说英语吧,从小学起,学校就开了英语课,可是一直学到初中毕业,我还不能开口讲话,死记硬背的单词和句型,真正记住的也没多少。学习效率低,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时不是我自己想学,自己感兴趣学,而是在老师和家长的*迫下学,所以没有学习的动力。
后来我又在网上认识了一位澳大利亚的网友,她叫曼尔,是一位大姐姐,在澳大利亚一家公司做游戏软件。我说我是中国人,我告诉她,中国有多么多么好,有长城,有长江,有黄河,还有许多迷人的东西。曼尔说她很喜欢中国,她很早就听说中国有种东西叫龙,问我龙是什么样子。我马上找了张龙的图片,传给了她。她很高兴,还照着那张图片画了一条龙给我传过来。我一看乐了,怎么将龙画成了一条大肉虫。我给曼尔写信说,龙是雄性的,它是力量的象征,而不是软绵绵的大肉虫。
从那以后,我和曼尔几乎每天都通一封信。曼尔知道我英语不大好,每次给我的信,难度都一点点地提高,这就促使我不断地要去学习一些新的知识,要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曼尔每次给我回信都要指出我信中的毛病,有时是单词拼写错误,有时是单词运用不当,有时是语法错误。我真的很感谢曼尔姐姐,她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候给予的帮助我终生不忘。
可是后来我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个错误让我失去了曼尔姐姐的友谊。
晓末妈妈说,那个错误主要是由我一手造成的。一次,曼尔来信,说她有一条很可爱的狗,她非常爱那只狗,她问晓末有狗没有。儿子对我说:“曼尔问我有狗没有。”当时我正在电脑上打字,也没往心里去,便随口说了一句:“你就说你有一条狗,叫公主。”说实话,我当时就没把这当回事儿,以为问问而已,随便搪塞一下算了。
儿子果真按我说的给曼尔回了信。曼尔马上来了信,很高兴晓末也喜欢狗。这以后,曼尔每次来信都要打听公主的情况,或问公主的生活起居,或问公主最近害没害病。到了这一步,谎话就只有继续瞎编下去了。可是每次回了信晓末心里就挺内疚的,但是他又不敢将实情告诉曼尔。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
就在这时,曼尔来信,要晓末给她一张公主的照片。晓末慌了,来找我。到哪里去弄“公主”的照片呢?情急之中,我找来柯达的图片资料,里面就有一张狗的图片。于是,晓末就将那张狗的图片传给了曼尔,当时心存侥幸,心想,那澳大利亚与中国相距万里,曼尔不可能辨出真假。
没想到有一天,曼尔在澳大利亚看到了柯达的图片,发现晓末给她的所谓“公主”的照片是图片里面的。曼尔给晓末写来了一封措辞激烈的信,她说她做人的信条是诚实,不诚实的人是不应该做朋友的。从这以后,曼尔从网上消失了,晓末一次次地去网上寻找她,想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却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
这件事对晓末的打击很大,对我的触动也非常大。我和儿子互相检讨自己的错误,我们从这件事中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诚信是一种品质,也是做人的一种原则,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这个原则,以为随便撒个谎没什么,可是一个谎言,也许就会断送一段宝贵的友谊。
这个教训,儿子不但会记忆深刻,而且会伴随他的一生,让他永远记住要做一个诚信的人。这时,晓末的英语词汇量渐渐丰富起来,他开始浏览一些英文新闻网页。他说,我觉得有些英文新闻网页很有意思。比如说,那段时间网上竞炒克里顿和莱温斯基的丑闻,打开网页便能看到一个克里顿的头像,在“咚咚咚”的音乐声中,克里顿的鼻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接着旁边便出现了一行字幕:他又撒谎了!这很有意思。
晓末还看妈妈买回的“电脑风暴”,全是英文版的电影,下面有字幕,一边欣赏故事情节,一边还可以学英语,而且那英语都是原汁原味的,好象就置身在一个英语的国度里。他跟着光盘上的人物《走遍美国》,他还走进微软开发的“HOM”,浏览军事百科、动物百科、海洋百科、音乐百科,那一个个图文并茂、有声有色的世界令他着迷。
晓末说,我发现,当学习是一种乐趣时,效率会成倍地提高。原来常听人说“寓教于乐”,当时没有切身体会,不觉得那是一种真理。后来自己在玩儿中学了不少东西,才觉得古人的这种教育方法,还真是最科学最有用的方法。
闯过了英语阅读关,大千世界便在我面前徐徐展开,让我发现了它的精彩,它的丰富,它的魅力。我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这个世界。这个时候的我,已不再盲目地学习,而是有选择地学习,学习那些有用的知识,而决不学习一些已经过时的,或者没有多大发展前景,没有多少生命力的知识。那时,我在中专学的是基于DOS的数据库FOXBASS。妈妈说那已经过时,她教我学PHOTOSHOP,开始我还挺感兴趣的,没学多久我就发现,那玩艺儿过不了多久就会当垃圾扔掉。我不能学一些眼下时髦,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汰的知识。所以我马上就将它扔到了一边。
学C++的人很多,学C++的人瞧不起学JAVA的,可是我发现,JAVA简单易学,而且应用范围也比C++广,又能跨平台,加上美国反垄断,对微软有抵触,所以都比较看好SUN(美国一家公司)。经过比较,我选择了学习JAVATWO。
由于我能在网络世界里阅读英文资料,所以我的计算机水平快速提高。我学网络管理,图型设计,学数据库,学编程。学编程时我发现,我绕不开线性代数和微积分。微积分和线性代数我以前可没学过,那是大学课程。可是我喜欢编程,还想以后当程序员。我决定自学微积分和线性代数。那时候,周末两天我几乎都呆在北大图书馆,带上矿泉水和面包,早上进去,晚上回来。我还真是将这两门课啃下来了。于是,学习编程我便一路坦途。到了中专二年级,我在网络上学的知识远远超过我的同学。进校第一个学期,我在班上的成绩排名21,到了第二个学期一下就扎进了前几名,第三个学期就在全校的英语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甚至超过了英语专业的同学和高年级同学。我越来越感觉到,我在学校是白白浪费时间,因为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早就学过了,我想学的老师自己都不会。我写的程序,教我们数据库的老师看不懂,反说我写得不对。其实那时有很多程序我是从网上当的,是CQL。我觉得一些老师太差了,他们不能给我有用的、我需要的知识。晓末妈妈说,到了那个时候,学习对于儿子来说已不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乐趣了。过去是*着他学,现在是他自己想学,主动去学习。到了二年级,我发现儿子已远远地跑在他的同学前面,有些方面甚至已跑到了老师前面。他与老师、同学常常无法交流,他感兴趣的,老师、同学不知道,他不感兴趣的,却又要硬着头皮坐在教室里听讲。我想,如果继续下去,他还要用两年的时间去学习很多对他来说几乎无用的知识。一个人在60岁时浪费两年时光也许并不可惜,而在16岁时浪费两年,代价就太高了。
恰恰这时传来消息,国家教育政策改变了,中专毕业生也可以报考大学。是让儿子继续追寻传统的大学梦还是退学,我在反复权衡中备受煎熬。为了一纸文凭,值不值得让孩子付出一生中最好的几年时光?我终于作出了艰难的抉择——让儿子退学,尽管这样一来,儿子的学历就只有初中了。
晓末说,那些日子我妈老跟我商量退学的事。虽然我觉得在学校呆着很无聊,但觉得没什么压力,学的很轻松,不象我那些上高中的同学,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对我说,有时他都想咬人。我说:“咬谁都可以,你可千万别咬我。”他们学的可比我辛苦多了。但是后来想我妈说的还是有道理,我在学校再耗下去,不但学不到东西,还浪费了两年时光。
晓末妈妈说,儿子同意退学。我忐忑不安地对他说:“妈妈也不知道让你走退学这条路是对还是错,也许是一条捷径,也许会让你一生备受磨难。从现在起,你就要象高尔基那样上社会大学了,你就要自己给自己当老师,安排自己的学习了。”儿子好像突然长大了,他那一脸沉重的神色让我颇感安慰,让我相信他会因此成熟起来,会很慎重地选择自学的课程和今后的人生道路。
1999年,17岁的晓末退学回家了。
退学不久,晓末在一家报社找到了一份网络管理员的工作。开始,别人见他年轻又没学历,怀疑他干不了,后来看他能力很强,就放心地将整个报社的网络管理工作交给他了。
晓末一边当着网络管理员,一边去中关村的一个计算机班听课,学的是UNIX,去听课的都是IT业精英。在那里,晓末的眼界更进一步地打开了。在那里,他知道微软公司在1998年研制了一种新的数据库语言MCDBA(微软数据库认证专家)和MCSD(微软解决方案认证专家),这两种数据库语言1999年即成为国际性考试,目前,全球范围内通过这两项考试者仅有数千人,且大多在英语国家。
一天,晓末对妈妈说:“我要去考微软数据库认证专家和微软解决方案认证专家。”
儿子对我说他要去考MCDBA和MCSD,我听了大吃一惊,因为我知道这是微软认证考试中难度最高的两项考试,由于对英语和计算机水平要求较高,我国18岁以下的青少年几乎没有人参加。即使在我国IT业,参加这两项考试并全部通过者也很少,而且敢去学这门课的年轻人大都是研究生。儿子敢作出这种决定,我觉得很了不起。但是我对他说,我只负责你三次的考试费用,如果三次还通不过,你就得自己想办法。我这么说是一种激将法,我知道,人如果到了破釜沉舟的绝境,常常会爆发出连自己都吃惊的能量。
那段日子,他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自学,看的全是英文版的书籍和资料,每天都学到深夜一两点。我从没见儿子这么刻苦过,上学那会儿,你*他学他还不学呢。
半年后,他去报名参加考试,别人看他一脸稚气,问他多大了,他说18岁。其实那时候他才17岁半。也许有人以为这孩子是来闹着玩的。他考第一门课那天,我虽在单位上班,心里比他还紧张,嘱咐他考完后立即给我打电话,因为是上机考试,成绩当时就可以知道。
中午时,儿子来电话了,声音低沉地说:“妈,我没过。”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过是正常的,过了就创造奇迹了,没关系,再来。”
经过一段紧张的学习,儿子又参加了考试。那天考完后,他来电话说:“妈,你说我过了吗?”
我说:“儿子,没过不要紧,再考。”
“妈,我过了。”儿子在电话那边欢呼起来。
2000年7月,当与他同龄的孩子进入高考时,儿子通过了MCDBA的全部考试。不久,他又通过了MCSD的考试。几家中央级报纸都以《亚洲最年轻的数据库专家》为题报道了此事。
但是我知道,对于儿子来说,人生的路才刚刚开始,他面前还有长长的路要走。这时,儿子已经离开了那家报社,在一家香港公司任数据库主管,并已独立设计完成了包括模糊查询等先进技术在内的影视资料数据库,而且也有了比较高的薪水。可是我觉得,在那家公司儿子缺少能与他竞争的对手,一个缺少竞争对手的环境容易使人自满使人懒怠。我劝儿子离开那家公司,重新寻找新的发展机会。
晓末说,妈妈劝我离开那家公司时我有点不情愿,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可妈妈说,你应该到鹰群里去,你应该去高手林立的地方,鹰有时飞得比鸡低,可鸡永远飞不到鹰那么高。你到鹰群里可能飞的吃力,可能飞得低,但会比最会飞的鸡都飞得高。为了刺激我,她常常半开玩笑地指着我说:“哈哈,这不就是一只脑满肥肠的老母鸡吗?”
我从那家公司出来了,成了待业青年。妈妈对我说:“你自己找工作吧。”前两次工作都是我妈和我爸帮找的,这次让我自己找,我心里还真没底,虽说我拿到了微软数据库认证专家和微软解决方案认证专家证书。
我用英文写了一封求职信在网上发出去了。很快,美国一家公司邀请我去美国面试。斟酌再三,我决定还是留在国内。后来我来到了一家总部设在北京的外企。在这家外企工作的大都是博士生、硕士生,是强手林立的地方。不久,公司将一个投资几百万美元的“系统整合”开发项目交给了我,我带着一个小组投入了研制开发,用了近半年时间,这个项目现已开发成功。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智力发展最快的时期是16岁。那时候,我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适合我学习的环境,这就是互联网。我很幸运地是在人生的关键阶段,得到了一种适合我的教育方法。其实我这个人并不聪明,但挺机灵,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我总是先选择了再学,我这个人的长处就是什么事都只走捷径。
晓末的爸爸一直想让儿子出国留学,好歹拿一个文凭。在加拿大定居的叔叔,给晓末联系好了学校,说去了,一年就能拿个大专文凭,三年就可拿个研究生文凭。可晓末不去,他说,为了一张文凭浪费几年时间,不值,现在国内有这么多机会,我干嘛要去加拿大呀。
那天,我跟晓末的妈妈约好了,上午去她那儿见面。那是《三月风》杂志社的一间办公室,她正在等我。
太阳暖暖地照在屋里,我们又谈起了她的儿子。
她说,这些日子,我常在反省自己。因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儿子走到这一步,恰恰是教育失败的结果,我并非不想让儿子得高分,并非不想让他上大学,却无意中在儿子心里种下了一颗对现时教育叛逆的种子,而发芽的恰恰是这颗种子。
不少人认为我儿子只是个特例,以为他是一个智力超常的孩子。作为母亲,我非常了解我的儿子,从才智上说,他绝不出色,只能算是平平;从自制力来说,他低于一般孩子。他之所以能走出一条新的路,只是因为他找到了适合他的教育环境和方法,让他在求知欲最旺盛的阶段能自主地、随心所欲地学习。
作中国的父母真是很难,难就难在我们对惟一的孩子期望太高,难就难在他们若不是一条龙,我们会痛苦得要死。于是,甭管他是猴子、是兔子还是马,都往龙穴里挤,*着他们上大学。也许那孙猴儿,原本就不是龙种,非要它去呼风唤雨,倒把那点儿七十二变的本事弄没了。
结果,既未成龙,也当不上山大王了。
这一代孩子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把生命的全部赌注押在高考、留学等狭窄的路上了。不但孩子们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父母也因此备受煎熬。难道中国几亿青少年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难道只有这个模式才能成才?我常想,当我们为保护藏羚羊、保护生物种群的多样性而呼吁时,我们是否想到过,最需要保护的恰恰是我们人类自身的多样性?当我们过度地致力于塑造孩子时,我们是否想到过,最该塑造,或者说最该小心呵护的恰恰是他们自然天成的个性的多样性、爱好的多样性、理想的多样性、能力的多样性,甚至习惯的多样性?
她说有一次,她去作家史铁生家里约稿,从未做过父亲的史铁生说过这样一句话:“其实对父母来说,培养人格完善的人,比培养高才生重要的多。”她说,这句话一直让我警醒,尽管我时时克服自己的母亲情结——想让惟一的儿子出类拔萃的愿望太强烈了。然而也就是这句话,最终使我没有*儿子去挤“上大学”这座独木桥,用儿子的话来说,是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方针。因为我终于明白,生命中没有什么比自由地成长更幸福,或者说,没有什么比剥夺这种自由成长的权利更大的悲剧。
由于大学教育资源短缺,由于大学教育的非大众化,既使自1998年以来国家不断扩大高校招生规模,可是全国高考平均录取比例仍不足60%,也就是说,在10名应届高中生中,能上大学的不到6个人。而这之前的中考,已经无情地淘汰了一批失败者。如果两项相加,中考和高考失败者的总数一定超过了大学录取人数。
面对这样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应该怎样界定成功与失败?什么才是成功的标准?一个失败者占绝大多数的国家,不可能自信地走向世界!
面对这样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失败”者们该怎样拓展自己的人生之路?该如何追求人生的成功?
如果将上大学比喻成人生的前楼梯,那么晓末和张云帆他们走的就是人生的后楼梯。其实,前楼梯和后楼梯各有各的风景,前楼梯拥挤热闹,前推后拥地走得匆忙,后楼梯冷清,走的人少,却多了一份行走的从容。不管是走前楼梯还是走后楼梯,重要的也许是,能在行走过程中获得一份快乐感和成就感。
厉害
要向他学习
他的化学不好,我在高中也是啊
学习! 强啊
人家厉害没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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